时钟跳过午夜十二点时，电脑屏幕的光还在我脸上投下冷白的亮。方案改到第三版，甲方新提的要求像团乱麻，我揉着发酸的肩膀，连叹气都觉得费力气。客厅早就没了动静，男友陈默睡前说过 “有事叫我”，可我哪舍得让他陪着熬 —— 他明天还要早起去工地巡检，沾满水泥灰的工服比我的方案草稿更需要休息。
键盘敲击声突然被轻轻的脚步声打断。我以为是自己太困产生了幻觉，直到一只温热的手覆上我冰凉的手背，带着刚洗过水果的湿气。“别硬撑，先吃点东西。” 陈默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，像是怕惊扰了深夜的安静。他把一个白瓷碗放在鼠标旁，小米粥的香气瞬间漫开来，上面还卧着个颤巍巍的溏心蛋，是我最爱的样子。
“你怎么没睡？” 我盯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，心里又暖又涩。他没回答，只是把剥好的橘子瓣放进玻璃盘，指尖还沾着橘络。“刚醒听见你敲键盘的声音，就去厨房热了粥。” 他拉过我旁边的椅子坐下，没再说话，只是拿过我刚打印好的草稿，默默帮我把散落的页脚捋平。
展开剩余40%我舀起一勺粥，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，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软了下来。原来真正的在意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，是他记得我不吃煮老的鸡蛋，是他明知我怕打扰却还是悄悄守着，是他连帮忙都怕打乱我的节奏，只在旁边静静陪着。
方案最终在凌晨三点改完，我关掉电脑转头时，发现陈默靠在椅背上睡着了，手里还攥着帮我整理好的草稿纸。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，刚好落在他平和的眉眼上。我轻轻把毯子盖在他身上，忽然觉得，比起甲方的认可，这样有人懂你辛苦、陪你熬夜的日子，才是最珍贵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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